每经记者｜淡忠奎 每经编辑｜程鹏 杨欢
2025 年即将过半，杭州进入 「两会时间」。这是杭州近十年来 「最晚」 的一次两会，也是今年省会城市中最后一个召开两会的城市。
今年以来，杭州可谓风头正劲，DeepSeek 等 6 家位于杭州的新兴科技公司集体出圈，被称为 「杭州六小龙」。「杭州有 DeepSeek，我们有什么？」 这样的问题在全国多地引发讨论。
一年一度的政府工作报告是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风向标，透过各省会城市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可以看到，加码相关产业政策、布局新一轮 「抢人」，几乎成为统一动作。很多人好奇，作为人工智能产业 「模范生」，杭州如何为未来 「点题」？
5 月 22 日，杭州市十四届人大五次会议开幕，市长姚高员作政府工作报告。据公开报道，「DeepSeek、通义千问等一批大模型加速发展」 被写入其中。
今年的重点目标任务中，杭州除了强调更大力度巩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外，还特别强调要更大力度构建创业者的天堂和创新的活力之城，如国家实验室基地群、钱塘大学、全球高端芯片设计和制造高地……种种动向，将如何 「重塑」 杭州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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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造高地」
「为什么是杭州？」
这是过去半年时间里，外界频频发出灵魂之问。从春节后以来，重庆、福建、安徽、青海、长沙、泉州、江阴等省市党政代表团陆续到杭州考察，而 「六小龙」 自然成为高频出现的点位。
「六小龙」 确已成为杭州创新的旗帜。4 月下旬公布的 《2025 杭州独角兽与准独角兽企业榜单》 显示，当地共有 44 家独角兽企业，占浙江省的 80%。今年新晋级独角兽企业 5 家，就包括 「六小龙」 中的 DeepSeek、游戏科学、宇树科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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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，「DeepSeek」 正式被写入杭州政府工作报告，也传递出当地政府对于大模型以及人工智能产业的重视。杭州将打造人工智能创新高地和全国数字经济创新中心，实施 「人工智能+」 行动，加快建设智能算力集群，支持算法模型企业发展，布局人工智能产业生态创新空间 3 个以上。
实际上，杭州从年初以来就围绕创新驱动紧锣密鼓地部署。4 月 15 日，杭州市发改委发布 《杭州市建设人工智能产业发展高地实施方案 （2025 年版）（征求意见稿）》（下称 《方案》），其中提到，到 2025 年，全市培育形成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基础大模型 2 个，具有行业重大影响力的行业应用大模型 25 个以上。创建人工智能概念验证中心 3 家，培育人工智能高新技术企业 50 家以上。全市投向人工智能的产业基金组建规模突破 1000 亿元。
这也将进一步支撑杭州推动全国模型输出源地、算力成本洼地、数据共享高地、智能应用首发地等 「四地」 建设，加速前沿技术原创性策源、城市算力基础性建设、数据要素创造性配置、场景牵引变革性突破。
不久前，姚高员调研人工智能产业发展工作时强调，要不断激发企业创新创造活力，加强前沿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，以技术攻坚引领产业升级，为更高水平打造创新活力之城培育新动能厚植新优势。
这也将为创新浙江注入新的动力。在 「人工智能+」 带动下，杭州也正加快培育智能计算、智能终端、智能空天等新赛道，预计 2025 年新增智能终端类首台 （套）装备20 项，智能终端在真实场景的首试首用不断加速。
「建生态」
一座缺少地矿、港口等重要资源的城市，却屡屡凭借数字经济在产业赛道逆天改命，也是杭州现象引人深思的重要原因。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，杭州再次强调，坚定不移树立创新驱动引领高质量发展的鲜明导向。
一位杭州本土官员透露，「六小龙」 现象背后，最需要强调的是生态。而杭州创新生态中，发挥作用最大的正是十年前大众创业、万众创新热潮中兴起的 「新四军」——阿里系、浙大系、浙商系、海归系，浙江近年来很多的创业明星都脱胎于此。
将目光锁定在人身上，根据城市进化论梳理，杭州 「六小龙」 创立于 2011 年后，其中最年轻的 DeepSeek 成立至今未满两年。创始团队中 80 后 「挑大梁」，在这些创始人成长路径中浙大系的 「根系」 浮出水面。
其中，4 家公司的创始人在杭州求学。除了深度求索的梁文锋毕业于浙江大学外，群核科技的黄晓煌和陈航也是浙大同窗，云深处科技的朱秋国是浙大控制科学与工程学院的副教授、博导。此外，宇树科技王兴兴就读的浙江理工大学也在杭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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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创始人的求学经历，为杭州 「六小龙」 的集中爆发埋下伏笔。据本地媒体报道，为了将创新要素最大限度就近集聚，杭州还构建了环大学大科创平台创新生态圈，如环紫金港创新生态圈已依托西湖大学，在云创镓谷孵化一批 「西湖辈」 的科技新锐企业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杭州在 2025 年要做好 9 个 「聚焦」，其中点名要 「积极筹办钱塘大学」。去年 12 月，杭州市委经济工作会议也曾明确要推动筹办钱塘大学，以科技创新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。
不止于此，2024 年，杭州新增全国重点实验室 15 家、总数达 33 家。一系列重大平台落地，为杭州带来了不小的收获：国家实验室入轨运行，超重力大装置试运行，极弱磁大装置完成工程规划许可核发……与此同时，杭州还在谋划第三个大科学装置落地，还要积极打造国家实验室基地群。
这种高校、国家实验室等研发力量的密集落地，背后正是杭州对创新的持续加码。杭州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，要落实落细 「三个 15%」 财政科技投入政策。
所谓 「三个 15%」 是指市财政的科技投入年均增长 15% 以上；市本级每年新增财力的 15% 以上用于科技投入；统筹现有产业政策资金的 15%，集中投向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。
「挑大梁」
今年 「十四五」 收官、「十五五」 谋划之年，杭州提出要坚定不移扛起 「经济大市挑大梁」 的责任担当。今年一季度，杭州实现 GDP5715 亿元，同比增长 5.2%，占全省 GDP 比重提升至 25.6%，相较去年末上升 1.3 个百分点。
不过横向对比看，杭州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为 7%，高于全国平均增速，但在 27 座万亿城市中仅排在第 16 位，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仅为 0.4%，处于倒数第 6 位。这也传递出杭州经济稳增长的压力。
杭州市政府工作报告提出，要聚焦打好政策 「组合拳」，更大力度巩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。确保中央预算内投资、超长期特别国债、专项债等资金争取额度保持全省第一；迭代实施新一轮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政策 57 条。
在此之前，杭州市经信局 （杭州市数字经济局） 刊文表示，要以 「打赢工业经济翻身仗」 为全年主题主线，坚持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双轮驱动，稳存量、扩增量、缩减量、优变量，加快构建具有杭州特色的现代化产业体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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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，杭州正以人工智能为引擎，加速迈向全球创新高地，也为制造业发展注入新动能。今年政府工作报告特别强调，要聚焦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，「打造具有全球竞争力的模拟芯片高地、全球高端芯片设计和制造高地」……
从本世纪初，杭州成为首批国家级集成电路设计产业化基地，到如今的产业链条全面拓展，杭州集成电路产业近年来持续爆发，预计 2025 年将突破 1000 亿元。基于此前的技术积累，推进高水平国产替代，正在抢占新兴技术的制高点。
企业是引领经济发展和技术创新的重要力量，企业发展态势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杭州向上提能的高度。2024 年，杭州经营主体破 200 万户，企业总数超 100 万户、成为全国第 4 个企业超百万户的副省级城市。
根据今年政府工作报告，杭州特别强调要更大力度构建创业者的天堂和创新的活力之城，显然是要为这种生态继续 「添柴加火」。
种种迹象显示，不论是浙江的创新版图，还是经济版图，经济体量超 2 万亿量级的杭州毫无疑问都承担着 「挑大梁」 的重任，而近年来杭州在创新和产业融合互动的过程中，也正在出现向周边城市外溢的迹象，这也是浙江制造业新一轮升级的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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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对|何小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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